06
悩んでる時も不安な時も いつも通りのふたりが
ベースにあるから心強くて今日も 前を向ける
煩惱的時候也好,不安的時候也好,
和平常一樣的我們,因為擁有彼此作為支柱(base),今天也能,安心地面對前方。
《my base, your pase》
同意了七瀨遙的提議後,橘真琴側躺到他身邊,雖說已經下了決定,但難免還是覺得羞怯、尷尬,他拎著褲頭、捂著下身,有些猶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,顯得很不知所措。
「嗯、真琴……再靠近一點,你來握著、我現在……」此刻遙已是連說話都覺得吃力,原本清冷的聲音也變了調,染上了帶著情慾的沙啞。但遙的眼神仍然堅定,藍色眸子裡的波動全然映入另一雙綠色眼眸裡。
真琴濃厚的催情訊息素讓他感覺渾身都漫著熱流,這些熱流逐漸奪去了他的氣力和自尊,卻沒有一個能發洩、流出的出口。
還好,他們之間的溝通常常是不太需要說話的。
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真琴,這時才下定決心,他輕吐了口氣。
「我知道了。遙,不要勉強自己喔……隨時可以停下的,好嗎?」
「嗯。」
於是,真琴貼近遙,一手環過他,讓他能把頭依偎到自己的肩上,盡力地給遙一個舒服些的姿勢,然後另一手拉過遙的右手,來到自己的下身……
遙倒是沒有猶豫地就握住了,一瞬間像是觸電般的感覺迎向真琴,他輕哼一聲,閉上眼睛,沒有膽量再看著遙凝望自己有些迷離的視線和他紅透濕潤的臉頰。
「唔嗯……」不得不說,比起自己的,遙的觸碰帶給真琴的感覺完全是不同的境界……
畢竟,是自己最喜歡的人哪……
或許是因為缺乏氣力,又或許是因為缺乏經驗,遙觸碰的手法輕柔而混亂,只是來回地游移,附帶一些輕握,然而,這種方式顯然給了真琴更大的刺激。
「啊、哈,遙,停一下,快了──」在即將達到巔峰的前一瞬間,真琴沒忘記最重要的目的,他止住了遙的動作,另一手往後伸,把方才被遺落在床沿的塑膠袋拉了過來……
再稍稍地一些刺激,白濁的液體便悉數進了透明的塑膠袋。
工具備齊。
「呼──那麼,遙,要開始了喔,有哪裡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跟我說……」真琴的呼吸還沒完全平復,但他一刻也不敢耽擱的直起身,他扶著遙,柔和的視線深深鑲進那雙此刻溢滿淚水的蔚藍眼睛,做最後一遍的確認。
「我知道……你快點。」儘管拚命壓抑著,仍能聽出遙的聲音已帶著哭腔。
發情時期一個多小時的獨處、Alpha訊息素高濃度的刺激、Alpha精液瀰漫出的氣味,再堅毅的意志都會被本能磨碎。
他伸手試圖勾住真琴的肩,想拉近兩人間的距離,卻有些脫力……
真琴見狀會意地俯下身,在遙的唇上烙下深吻,把能緩解他痛苦的訊息素渡了過去,同時雙手開始替遙褪去他下半身的衣物。
真琴依舊很緊張,不敢有太急促的動作,只是緩緩脫去衣物,一手撫上遙下身的挺立,開始套弄。他感覺遙的身體開始顫抖。
「唔嗯……啊哈、嗯啊……」親吻持續著,而遙難抑的呻吟從空隙中漏了出來,聲聲都撥弄著真琴的心弦……
感覺剛發洩過的慾望又有再昂起的趨勢,真琴提醒自己得快一些,不然恐怕他也要忍不住了。
正打算伸手去拎塑膠袋之際,真琴想起似乎慌忙間漏了一個步驟……不對,正常的過程似乎不是這樣的,他從記憶中翻出與岡崎晴希有過的對話……
「大部分的狀況中,一開始進入時,Alpha會分泌訊息素濃度較低的前列腺液,你要模擬的話可以用濃度相近的唾液代替,然後,經過抽動和撫慰後射出精液,記得不要直接塗抹精液喔!雖然一樣能遏止發情期,但這樣讓Omega無法完整宣洩,事後身體容易有負擔……」
「那……我要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、嗯,塗精液進去?」
「就等那個Omega接近高潮的時候,放心吧!你會知道的……你的本能會告訴你。」
於是真琴鬆開遙的唇,轉而含入自己騰出的手指,讓指尖沾滿自己的唾液。
接著,他嘗試著探入遙身後那已經濕潤地滴出液體的穴口,與此同時一邊把溫柔的氣息吐在遙的耳邊:「小遙,痛的話隨時和我說。」
遙瞬息間醉了,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,迷茫地看不清真琴的模樣,他微瞇著眼,輕應一聲,環上真琴的肩,撐起身子像是要方便真琴動作。
後穴被侵入的感覺詭異而刺激,遙忍不住皺了皺眉。
「嗯?痛嗎?」讀到回應後,真琴即時的詢問,此刻他也是滿臉的通紅,眼眶中瀰漫著水氣,再加上比平常急促的呼吸,模樣帶有幾分性感。
遙搖了搖頭,隨即挺身又吻上真琴的唇,無疑是最果斷的答覆。
「哈啊……」滿溢的液體讓手指的進出順暢,加上真琴一直謹慎地控制著速度,不時地親吻和愛撫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,遙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,倒是快感如潮水般一波波湧上,他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緩解熱流的出口。
遙閉著眼睛,不自覺地把雙手環的更緊,身體順應著真琴的動作律動著,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漂流到很遙遠的境地,所有的感官都被真琴的氣味和動作劇烈地刺激著,沒有了自尊、沒有了羞怯、沒有了愧疚,一切的一切想法都消失了,只剩下渴望。
「遙……嗯、小遙……」真琴的聲線向來都有讓人陶醉的魔力,此刻被真琴以溫柔而深情的方式喊著自己的名字,遙完全沒有抵抗能力。
「唔、真琴……」欲求的想望在腦海中被勾勒出來,彷彿真琴進入自己的不只是手指,而是兩人更真實、深入的結合。渴望被環抱、渴望被灌滿、渴望讓真琴佔有並完整自己所擁有的一切。
真琴微微瞇著眼睛,視線是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柔和,動作的同時也仔細地在觀察遙的反應,他可以感覺到遙心臟的鼓動、呼吸的頻率和身體收縮的規律……
啊……不知怎麼地忽然覺得很幸福呢……真琴勾起嘴角。
「哈啊、哈……唔嗯……」很快地,遙的呼吸已急促到了近乎喘不過氣的程度,身體的顫抖也像是要耗盡身上所有僅存的力氣,他張口想和真琴說些什麼,但卻只能發出難抑的呻吟。
不過,真琴總是能懂得。
真琴忽地將手指抽出,同時有些倉惶地吻上遙的唇,像是要藉著這樣安撫遙瞬息間的難耐空虛感。
幾乎是下一瞬間,遙感覺真琴的手指再次進入,這次,和先前不一樣的是,真琴的手指包裹著急遽刺激性的液體。
接觸到內壁的剎那,遙覺得自己已敏感得接近巔峰的身體整個都沸騰了。
「唔嗯、真琴……啊……嗯哈……」熱流傾瀉而出,真琴的褲管上也染上白濁。
「哈啊、哈啊……」身體裡難耐的熱逐漸消退,但遙還需要一段時間平復呼吸和思緒,他仍擁著真琴,頭倚靠在真琴的胸膛上,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「遙,好過一點了嗎?」見狀,真琴緩緩地抽出手指,另一手輕拍著遙的背瘠,想幫助他平復呼吸。
「呼……嗯。好很多了……」
「太好了。」伸手揉了揉遙額前柔軟的髮絲,真琴揚起笑容,那表情寫滿寵溺,停頓了一會兒,他放鬆摟著遙的手,讓他躺回床上,接著開口:「遙很累吧?再休息一會兒吧!我先離開一下子,好嗎?」
「真琴,你又……」視線往下一掃,遙很快地理解真琴急著離開的理由……
當然了,橘真琴是Alpha啊……撫慰著一個發情期中的Omega這麼長一段時間,沒有理由不情動的。
「是呢……抱歉哪!所以我去處理一下,等一下再回來幫遙清理喔……可以嗎?」明明耳根已經紅透了,明明聲音已經在顫抖了,真琴卻仍舊帶著笑靨,語調輕柔地詢問著。
──拜託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溫柔啊?
遙又開始覺得心底溢滿酸澀的愧疚,他想說「你別這樣」,或者是「對不起」,再不然說不定是「我也想幫你」。
但他終究只是抿了抿唇轉過頭去,而真琴把他眼底的話語解讀成「你去吧」。
真琴離開後,遙覺得房裡的溫度慢慢降回常溫,他的思緒也越來越清晰……
其實他大概沒有真琴想得那樣需要休息,僅僅只是覺得有些乏力和疲倦,身體並沒有太多痠痛的感覺。
遙撐起身子,環顧了一下自己房間的狀況,自己的數件衣物落在床邊,身上僅剩的一件T-shirt也是處在濕淋淋滿是汗水的狀態。真琴倉促間解下的領帶擱在床沿,皮帶落到了地上。
靠近自己的棉被和床單上盡是水漬,分不清是彼此的汗水還是體液……空氣中瀰漫的一點腥味還未完全散去,都再再提醒著七瀨遙,他剛才經歷過了什麼樣的事情。
頭腦清醒了,遙心裡的排斥感和罪惡感也開始甦醒。
──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啊……
──為什麼我……會讓真琴來做這樣的事啊………
遙把左手緩緩地握緊,然後又鬆開,再握緊,再鬆開……他望著自己的手心有點出神。
一直以來,真琴總是拉著他的這隻手把他拉上岸,真琴手心的觸感,遙不用閉上眼睛就能想像出來。溫暖的、柔和的,好像能帶他擁有全世界的一隻手。
而同樣的那隻手,在數分鐘之前才探入自己那個最羞恥的地方,無顧慮地、無保留地滿足自己不斷吞吐的慾望,那股他自己都感到噁心的慾望。
莫名地,遙作嘔起來。
他不喜歡這樣,很不喜歡,很不喜歡讓真琴這樣,不是討厭被觸碰也不是討厭真琴,但他就是不喜歡,因為這樣的原因,被真琴這樣的觸碰。
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?他無法克制、他沒有那個能力……在這件事情上他是徹底地懦弱著,注定地懦弱著,他只能去依賴真琴。
而偏偏真琴又是那麼地自制、那麼地小心翼翼,讓遙連一點能回報的機會都沒有……
真琴壓抑著喘息、紅著耳根勉強揚起嘴角的表情,在遙的回憶裡反覆播映,他覺得胸口澀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。
「咳、咳……」
「遙?怎麼了?不舒服嗎?」真琴剛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遙倚在床邊乾嘔著,臉上換上擔憂的神色,立刻走近輕拍著遙的背想讓他好受些。
「唔咳、咳、咳……」見到真琴的剎那,遙卻咳得更厲害了,眼眶盈滿淚水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真琴只得正對著遙的視線,試圖從眼神中讀出什麼……然後,真琴的神情中閃過一絲驚訝,但很快又鎮定下來。
他猶疑了一下視線,字斟句酌地緩緩吐出:「遙的意思是……覺得我這樣做很噁心嗎?」
聞言,遙猛地搖起頭,他絕對不能讓真琴以為自己有這樣的意思,他知道真琴會怎麼去想。他知道真琴問這個問題時心是痛著的。
他再也不能忽略真琴的感受了,再也不想去和真琴賭氣了,那是他從澳大利亞回來後就開始的想法。
遙的咳嗽逐漸緩了下來,但卻還是哽咽地說不出話,只能用視線緊緊盯著真琴。
真琴這才讀出他的淚水不只是咳嗽造成的生理反應,裡面是有情緒的……
「遙……」他伸手環抱住他,聲音是無限的柔情:「不會的,沒有那回事,我沒有那樣覺得……」
「真琴……」遙總算能夠開口呢喃,他的聲音傳進真琴耳裡,是沙啞地讓人心疼。
「遙,你知道嗎?小時候阿……我真的覺得遙超級厲害的呢!很會游泳、會畫畫、會做菜,什麼都會呢……觀察很多事情也都好仔細,不像我什麼都不懂。而且遙很勇敢、很堅強,什麼都不怕,每次總是站在我面前保護我,害怕的時候,只要想著遙也在就會覺得很安心。」
「記得蘭和蓮弄掉船槳的那次嗎?要不是小遙游過去幫我把他們的橡皮艇拉回來,我一定會害怕到死掉吧……那個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懦弱到沒有遙就生活不下去呢。所以才任性地說想試著去沒有小遙的地方,最後還是被小遙找回來了,果然還是沒有遙就不行哪……」真琴靠到遙的身邊,一字一句語調認真地訴說著。
──我記得。 遙在心裡回應著,他清晰記得,尋找著真琴時自己焦急到全身的細胞都瘋狂了的情緒。很害怕,真琴真的去了一個他再也到不了的地方。
「慢慢長大了以後,也會開始想保護遙、想擋在遙前面,就像是以前遙對我的那樣,我當然也想……藉由這樣回報小遙啊。但不管時間過了多久,遙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hero,是我認識過最勇敢、最堅強的人了……煩惱的時候,很累很累的時候,也都還是會想到小遙……」
「所以,遙,有的時候懦弱一下也好,依賴我一下也可以,因為以後,我也會常常依賴你,在你面前表現懦弱。有的時候是你,有的時候是我,只要我們一直一直這樣生活下去,就會扯平了啊。」
真琴微微拉開距離,眼睛對著遙的視線,嘴角揚起,眼睛就瞇成一條線。
「所以,不用再擔心了哪……小遙。」
遙的淚水又掉了下來,但此刻他不再想哭了。
眼前的這個人,永遠都能說出能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的話……彷彿永遠都能理解他想聽什麼。
遙又再次拉近兩人的距離,把臉埋進真琴的胸膛。
他知道真琴懂得。
他想說,他現在覺得很幸福。
TBC